奶团子水汪汪的眼瞳晃动着水波，眼底深处的璀璨星辰都暗淡了几分。
她轻微哽咽着问道：“一定会有再也见不了面的离别吗？”
顾辞之肯定道：“一定会有。”
有相聚就有离别，或生离，就像他和兄长那样，或死别，就像他和叶落那样。
笑笑扒在顾辞之肩头问道：“爸爸也会离开笑笑吗？”
顾辞之轻轻拍着笑笑的背，嗓音温柔地回道：“会。”
笑笑咬着嘴唇沉默了一会儿后又问道：“那苏哥哥会离开笑笑吗？”
顾辞之也沉默了一会儿后才回道：“可能会。”
得到了不一样的答案，笑笑松开顾辞之，眼眶里残留的泪水闪烁着疑惑的光，“为什么苏哥哥是可能会呢？”
顾辞之给笑笑擦掉眼泪，声线更温柔了两分：“因为你们年龄相仿呀！”
虽然苏朝暮和笑笑有着八岁的年龄差，但这个年龄差距也不算太夸张。
又以苏朝暮那小子对自家闺女的执着程度来看，如果这小子心性不变，想法不改，自己可可爱爱天真单纯的闺女估摸着不是他的对手。
笑笑歪着小脑袋问道：“可人和我年纪更接近呀！”
顾辞之捏着她软乎乎的脸蛋儿说道：“可你和你苏哥哥的感情更好，不是吗？”
笑笑的大眼睛眨啊眨，“感情好就不用分离吗？”
顾辞之说道：“只有彼此感情最好，才不会分离。”
彼此，最好。
相互性，唯一性。
双向的把对方放在首位，才能产生最持久的联系。
笑笑突然间咬住嘴唇，有些抱歉地看着顾辞之，大眼睛里盛满了歉意，水盈盈的黑眼瞳瞧着又无辜又可怜。
顾辞之以为自己说错了话，关切地问道：“怎么了？”
笑笑松开嘴唇，怯怯地说道：“爸爸，苏哥哥对我而言是最重要的人，你不会生气吗？”
她舍不得苏哥哥难过，也不愿意让爸爸伤心。
但苏哥哥对她来说，是很不一样的。
她说不出哪里不一样，但就是不一样。
顾辞之见奶团子怯生生唯恐自己生气的模样，心软得厉害，揉着她蓬松柔软的细发说道：“爸爸怎么会生气呢？对爸爸来说，妈妈同样比笑笑重要啊！”
这下子，笑笑长长舒了口气。
爸爸对她而言是仅次于苏哥哥的人，她对爸爸而言也是排在妈妈后面的人，那这下子就公平啦！
笑笑重新抱着顾辞之，白白嫩嫩的小脸蛋蹭着顾辞之的脖子，“爸爸，虽然笑笑喜欢你比喜欢苏哥哥少那么一点点，但笑笑还是很喜欢很喜欢爸爸。”
见笑笑不再因为和好朋友的分离而伤感，顾辞之开始哄她睡觉。
他唱着儿歌《小星星》，声音比什么时候都要温柔。
为了培养笑笑的英语学习氛围，他还偷偷学了英文版，唱一遍中文版，再唱一遍英文版。
奶团子的眼皮慢慢合上，长长的睫毛在灯光照射下投出一片浅浅的黑影。
顾辞之看着女儿熟睡的模样，肉肉的白嫩脸蛋儿，微微嘟起的粉润嘴唇，不自觉地想起曾经睡在自己怀里的叶落。
叶落死了，她的女儿就是他最重要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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