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朝暮不忍看笑笑哭，将人搂入怀中。
他轻声说道：“薇薇说，是蛇毒。”
笑笑瞪大眼睛，豆大的眼泪唰唰往下掉。
“叶……叶琛……”
唇瓣颤动，笑笑突然间情绪激动起来，她双手紧紧抓着苏朝暮的衣服，“是叶琛！肯定是叶琛！”
可是……
叶琛在哪儿？
她情绪激动到发狂。
肯定是因为她，傅爸爸才会死！
她死死揪着苏朝暮的衣服，“都是因为我，都是因为我！”
观主跟她说过的，她身边的人都会因为她遇险。
她明明可以早早跟身边所有亲近的人说的……
苏朝暮被笑笑哭得很是心疼。
他抱紧了笑笑，按着她的后脑勺，轻轻抚摸她的头发，“这跟你无关。”
笑笑伤心至极。
苏朝暮帮着处理傅承禄的丧事。
笑笑给傅承禄守灵，她见到了回来的顾辞之。
她刚站起身，便看见了他后面跟着的人。
笑笑瞪大了眼睛，满脸不可置信。
那张和她六七分相似的脸，仍旧非常的年轻，像是她的姐姐，而非母亲。
叶落走了过来，张开手臂抱住了笑笑。
她什么都没说，便去看傅承禄。
她站在傅承禄的棺木前，过去种种浮现在眼前。
小的时候，师父是天。
师父死后，傅承禄就是她唯一的亲人。
她知道傅承禄对她的情意，她也想过永远和傅承禄在一起，但傅承禄的控制欲实在可怕，所以她逃了。
她伸手去摸傅承禄的脸。
傅承禄的身体已经冰冷僵硬，眼泪掉落下去。
如果她……
回来得早一点。
顾辞之远远看着，并没有上前打扰或者安慰。
这是只属于叶落和傅承禄的时间。
叶落在心里与傅承禄做着告别。
她的幼年时代，少女时代，她有意识的所有时间里，都和傅承禄有关。
她在心里轻轻说道：傅承禄，我原谅你了。
叶落收回手，她拿了香，和顾辞之一起给傅承禄上香。
然后她换了衣服，以傅承禄家人的身份，和笑笑一样披上麻衣。
爱过，恨过，却连最后一眼都没有瞧见。
下葬那日。
来给傅承禄送别的人都见过笑笑，知道笑笑是傅承禄的女儿，看见叶落都在猜测，叶落是不是傅承禄别的女儿。
没人问，问了也没人知道。
送别傅承禄后，笑笑蹲在地上，看着傅承禄的墓碑，心里是说不出的伤感。
她有些后悔没有多陪伴在傅承禄身边。
叶落搂着笑笑的肩膀拍了拍，“他这一辈子，已经过得比绝大多数人都要精彩了。”
四十几岁，功成名就，不用经历年老时的崩溃，与垂暮时什么都抓不住的无力，在最好的时候死去，某种意义上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。
笑笑回身抱住叶落。
她抱得很紧，什么都没说。
叶落出现在傅承禄的丧事上，两人一直都没有说过话，她现在都不知道能和自己亲生母亲说些什么。
她失去了一个亲人，又对亲生母亲失而复得。
叶落回来本该是件好事，却多多少少沾了点悲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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