轻韫一如既往的在树下弄了张吊床,人往上一尸挺,便彻底不醒人事,完全不知今夕何夕了。
月轩到御书房门口,看到的就是树荫下一张醒目的白色吊床,两个雕花木架支着,一条宽大白布条挂着,一个简易又舒适的吊床便成了,床中的人正睡得香甜,游离的光点斑驳的点缀在他身上,雪白的衣袍,雪白的吊床,几乎与他的皮肤融到了一起,除了那披散着黝黑的长发如无数小溪一般错落的在衣袍间流动,他几乎是一片雪白……月轩看得怔了怔,半天才回过神,不由叹息,上天不公,人居然可以美致如此,待他长大不知要祸害多少姑娘……
月轩盯着他良久,不由的恶意想,我这么累死累活的,你倒舒坦……于是随手扯了根狗尾巴草,准备逗逗他。
轻韫睡得正香,突然觉得耳鼻处痒得无法忍受,下意识一手拽过,似乎是一个毛绒绒的东西,还扫过一只手,顿时心生不爽,闭着眼,厉声说道“滚一边去!”
月轩被吼得一愣,半天没反应过来,自小以来谁吼过他?先王也没有过吧?谁敢叫他滚一边去?这简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!而罪魁祸首居然还翻了个身继续睡?!
于是尊贵的齐王陛下脸阴了,他突然有种想捏坏那张俊俏无瑕的脸的冲动……于是,心动不如行动,他伸出了那双魔爪……
“嘭——咔……”
肖公公几乎把眼睛瞪出来,尖锐的叫声延缓了许久才从喉咙里以惊天地泣鬼神之势发出。
“啊——”
“王上,近日忌辛辣,忌劳作,作息切不可乱。”老太医惶恐的说。
“知道了,你下去吧。”月轩紧蹙着眉看着自己绑得像猪蹄一样的右手,又抬眸看着一旁站得笔直眼观鼻,鼻观心的罪魁祸首,见他一副事不关己,高高挂起的模样不由得有些火气。
“徵羽轻韫!你知道你犯了什么罪么?”月轩沉声说。
“……”轻韫有些茫然的抬头,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才慢吞吞的开口“……应该,是死罪吧。”他想了一下犹疑的说。
“你这么想找死么?”月轩看着他那不慌不忙的样子火气更高了,彻底被那个抑扬顿挫的“吧”字激怒。
“……”轻韫继续眼观鼻,鼻观心,就差脸上写着‘随便处置,我无所谓。’了,你丫的耐我何?老子不在乎,徵羽小爷心里的小黑人愉快的跳起了草裙舞。
“为什么折我的手。”月轩问,他想起之前的情景,他几乎没碰到他的脸,轻韫就抓住了他的手,然后轻韫就从吊床上翻了下,加上他整个人的重量成功将他的手折断了……完胜!
“……条件反射,我睡觉时……战力比较强。”轻韫想了想,用了一个比较贴切的词。谁叫你丫的手贱,怪谁呀~
“……这就是你给我的解释?”月轩咬牙切齿的问,就着拧着他脖子,把他掐死。
“是我错了。”轻韫干脆利落的说。
“……”月轩突然觉得很无力,难道就没有人告诉他王是什么吗?没有人告诉他常识吗?把齐王的手折断了就一句轻飘飘的:我错了?完事么?徵羽家的家教真好!“你给我回去把御书房的书全部抄一遍!”快点滚,免得一怒之下掐死了……
“……哦。”轻韫乖乖的回去了,态度良好,月轩青筋又重重一跳,被他一个字打败了……“徵羽家怎么会教出这样的人?”月轩懊恼的说。
“王上……传闻……三公子是个……傻子……”肖公公小声说。
“傻子?你见过这样的傻子吗?他要是傻子全天下就是全是白痴!”月轩气极的说。
“是……是是。”肖公公连声应道。
月轩看他一副恭维样,心里更不舒服了,又想起轻韫那副波澜不惊的面瘫脸,说不定他脑子真有点问题。
手折了,齐王陛下的行动很不方便,奏折不能批了,吃个饭都要人喂,连方便都不方便了……
不过他倒是有理由偷懒了。
“肖湘泽,三公子的书抄得怎么样了?”月轩闲得发慌的问。
“王上……正抄着呢。”肖公公小声说。
“是吗?”月轩倒觉得没这么简单,于是决定去瞧瞧,反正也没办法批奏折了,难得有个这么有趣的人,走到御书房,月轩第一眼就看到那张无比耀眼的吊床,那刺目的白色几乎闪瞎他睿智的眼……
“这便是你说的抄书?”月轩凌利的目光像利箭一样射向躬着身,正努力缩小自己存在感的肖公公。
“王……王上……”肖公公欲哭无泪,前会看的时侯还好好的,哪知道一会功夫他又睡了……
“……”月轩沉默了一会“算了,回去吧。”说到底是自己较真了,轻韫还小,本就是这个性子,要他抄书倒是为难他,他学不来别人对他的恐惧和奉承,自己不是就喜欢他单纯的性子么?虽然……很让人来火。
月轩算是明白了,徵羽轻韫就是勇于用错,死不悔改的性子。
某个勇于认错死不侮改的人躺在吊床上,侧着身子,看着历代野史,怀里还是一包打开的糕点,悠闲的翻着书,正看到某大臣的艳遇,看得兴致勃勃,偶尔捏一块糕点塞进嘴里,完全没有注意刚进门又出去的王上。
御书房的后院,苍翠的大树下一张显眼的白吊床高调的横挂着,月光如水,微风如丝履,月轩慢慢的靠近吊床,吊床内徵羽轻韫安逸的躺在里面,呼吸轻浅,面容安宁,说不出的惬意和美好,月轩轻轻叹息,手指轻轻的抚上他精致的脸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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